財經中心／廖珪如報導
▲若美國從自由貿易核心國退出，中國是否接棒成為看點。（圖／資料照）
川普關稅的風吹向全球，沒有人知曉下一個「Pay for America」的帳單何時砸下。曾帶領世界走向自由貿易的美國從GATT、WTO啟動全球化時代，貿易體間互降關稅，然而，秩序正被川普關稅的「瘋」瓦解貿易體間彼此信任。按時程，4月2日川普將對歐盟、墨西哥、加拿大及他列的15國加徵關稅，試圖讓製造業重返美國。然而，把美國推離自由貿易核心的這把刀，光芒或許會意外籠罩在中國上方。
中國的區域整合與低價逆襲
3月23日，「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25」在北京開幕，蘋果CEO庫克、賓士CEO歐拉·凱倫紐斯等雲集，論壇中，中國國家總理李強強調「反對脫鉤斷鏈，推進高水平開放」（像在諷刺美國），並向全球資本拋出橄欖枝。英國製藥大廠AZ全球首席執行官蘇博科則宣布25億美元投資計劃，將在北京建立第六個全球戰略研發中心。
蘋果執行長庫克在出席該論壇期間宣布，擬投資人民幣7.2億元啟動新一期中國清潔能源基金，而北京早已成為賓士全球最大的汽車製造基地。目前，人民幣貶值至7.35，抵消部分關稅衝擊，似乎為吸引外資做好準備。更不用說原本就穩固的中國-東協RCEP協議，讓2024年中國-東協貿易額破1兆美元，對美出口占比從20%降至15%，轉向東協升至18%。中東進口增300%；巴西用糧食換技術；非洲投資增8%。中國用低價吸納「關稅戰難民」，一步步形成非美供應鏈。
美國把自己從貿易核心向外推
反觀美國，川普想用關稅逼企業回流，重振美國製造業，Global Trade Alert顯示，美國5,200種產品中90%受貿易管制，平均關稅稅率升至8.4%，達1946年水準。若川普全推關稅承諾，惠譽估計稅率達18%，創90年新高。這策略短期見效，新增50家工廠，但盟友反彈讓裂痕擴大。歐盟、墨西哥、加拿大都揚言對等報復，美國的北美整合（USMCA）搖搖欲墜，更不用說俄烏戰爭中，美國罕見地向宿敵俄羅斯傾斜，歐美的信任基石隱隱鬆動。
保護主義下的貿易雙循環雛形
美國試圖以關稅、制裁模式對抗中國及中國以外的製造市場，把盟友推遠，進口成本加大，如果中國乘勢成為自由貿易的核心成員國，或許並非川普樂見，但確有其可能。全球固然無法忽略美國市場，美國服務業佔GDP 77%，且日本、韓國、台灣、印度、澳洲將成為這一條體系的盟友，歐盟逐漸搖擺，而中東、拉美、非洲卻全部被中國掌控，國際貿易雙循環影子乍現。
沒有人想和不穩定的貿易體做生意，若非得做生意，也會想方設法從另外幾個市場補回來，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在去年台積電運動會時曾高喊「全球化已死」（對台積電或許是），但或許該說「美國」的全球化正在走向死亡，川普的關稅戰究竟會「榮耀美國」，還是會「團結美國以外的所有經貿體？」還很難說。
雖然世界貿易格局隱隱有傾斜之勢。然而美國的底氣依舊存在例如服務業佔經濟77%、美元主導80%全球結算，相較中國的專制政權，仍握有結構性優勢。但貿易戰中懸掛的兩顆太陽，已成為各國無可迴避的經貿現實。企業唯有以更靈活的貿易手段應對，才能在關稅壁壘與自由貿易並存的雙循環格局中尋得生機。
